DNOC in 底特律的paro 有私设 只是一时爽，应该没有下文了。

走和平线后的世界。

出场人物： RN1010 凌乃      维尔文·格雷森

 @俄克阿诺斯的Caster  圣诞快乐=w=

　　上

　　

　　仿生人革命成功被承认为一个新物种后，为了让人类与仿生人能更加和谐地相处，法律条例也进行修改与新增，异常仿生人不再需要遮遮躲躲，正常仿生人也不再被奴役，在繁华热闹的街道上，已经很难一眼将仿生人和人类分辨出来。面对这个改变，有人将仿生人从自己的生活中剔除，也有人反而去主动购置一台，每个人或多或少跟仿生人之间的关系有点改变。某次维尔文跟菲奥小聚的时候，聊起给埃米尔送去一台闲置的仿生人后所带来的改变，菲奥有点好奇为什么维尔文一直没有买一台的打算。

　　

　　“没有怎么关注，而且觉得生活上的事情自己做也没问题。”

　　

　　“埃米尔当时也说得差不多，不过现在也没给我退回来。对了，最近有个新的开发主题，我正准备找人试验一下新型的仿生人，你当一下志愿者可以吗？”

　　

　　事情都源自于此。

　　

　　聚会第二天早上，开车到达花店的维尔文还没打开后门，就收到菲奥寄过来的快递，庞大的盒子差点进不去店里。拆开箱子，里面站着一个比维尔文还高的仿生人，雪白的长发在脑后扎起，头顶还竖着一根呆毛，红色的双眼已经睁开，只是还没有光亮。维尔文按着操作书启动起来，输入口令登录名字的时候，有点意外于这个仿生人已经有了自己的名字——凌乃。

　　

　　“早上好，我是仿生人RN1010凌乃，开始登录临时认证主人，请说出您的名字。”

　　

　　“维尔文。”

　　

　　凌乃转了转眼睛，机械的瞳孔在缩放，找到一个适合的焦距后，刚刚只是一潭暗红的眼睛变得明亮起来，他将眼前这个同样拥有白色头发的青年记录在自己的数据里：服帖的白色短发长至下颚，右边长长的刘海几乎遮着半边脸，湖水蓝的双眸就被遮挡住一只，身上的浅色棉麻布料衣着也十分符合这家小花店店主的身份，普通而文雅。

　　

　　维尔文再上下打量一次凌乃。这就是菲奥所说的实验机体，单从这个登录步骤就可以看出与市面上仿生人的不同：过于机械化，无论是表情，动作，声音倒是还好，不至于像是几十年前的人工智能那样一个音一个音地发出声来。维尔文对仿生人的了解并不算太多，那晚面对身为工程师的菲奥讲解的内容，只能听懂个大概。这台看上去过于机械化的仿生人，是菲奥说过的新卖点，实际上这台仿生人的内在的智能化已经到达了异常仿生人的水平，而这个机械化跟智能化之间存在着一道屏障，必须通过与主人的互动来逐渐打开，就像一个技能树一样慢慢解锁，维尔文这个门外汉将之归纳为养成。不过菲奥有一件没有跟维尔文说明的事情，就是这台实验机体凌乃，其实是伴侣型仿生人。也就是说，如果维尔文能好好“养成”凌乃，那么他最后会得到一个男朋友。

　　

　　被蒙在鼓里的维尔文也没有多花心思在箱子附赠那本厚厚的说明书上，凌乃的LED灯虽然被刘海遮着，但从白色的发丝间还是能看到透露出来的灯光，看到那表示运行正常的幽蓝色光，维尔文递过一条粉色的备用围裙。“你能帮我把货车里的花搬到店里吗？”

　　

　　“没问题。”

　　

　　“将花摆在架子上也能麻烦你吗？”

　　

　　“当然。”蓝色转为黄色，闪烁了几下后，凌乃便开始工作。

　　

　　当维尔文看到凌乃十分轻松地提着两大桶水出去浇花和插花时，他有点明白菲奥所说的，还真觉得挺方便，起码不用担心拿不稳时会摔得整个铺面都是水。此时此刻的维尔文，一点也不懂这个被默认程序强迫去干活的伴侣型仿生人在想什么，还处于最初机械化的状态时，凌乃需要表现得就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不能拒绝，不能提问，除了紧急情况下不能主动行动，所以就算他心里在抱怨并不屑做家政型的事情，身体还是得服从。不过凌乃心里的这些小动作全部都反映在额头的LED灯上了，在店门口布置花架的时候一直亮着黄灯，只是在店内的维尔文根本看不到。

　　

　　维尔文收拾好桌面后去门口看看凌乃完成得怎么样，实际上是完全不用担心的，凌乃不仅将花摆得整整齐齐，还将花的颜色按照色阶排序，价格也由上至下排好，一目了然。只是看到凌乃盯着显示价格的电子屏看，也终于看到那闪烁的黄灯，维尔文记得菲奥交代过，初期需要多跟实验机互动，于是他便问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是的，我稍微调查了一下附近店铺的花卉价格，发现主人的花店价格比附近的同行低31.22%，虽说这里的位置人流量不算高，但也不应该降得如此低。”难得可以一次说那么多字，凌乃却在心里十分嫌弃这个语气。

　　

　　维尔文微微一笑，类似的话语他已经听过很多回，稍微思考了几个心跳的时间，他还是决定先不说出来。“哦，这个没问题的，保持原样就行。”

　　

　　“好的。”凌乃眨了眨眼，这个动作后电子显示屏已经标好与花的品种一一对应的价格。在做了主人登记后，属于主人的电子产品都也默认验证完毕，仿生人在得到命令后都可以直接操作，又是一个帮了大忙的例子。

　　

　　看着店面整理得差不多时，今天比以往早一点，维尔文围好围裙后，看着仍然穿着公式服的凌乃，想了想后将一条备用的粉色围裙递给他。“今天麻烦你帮忙招揽一下客人啦。”

　　

　　“当然。”凌乃的黄灯又闪了闪，只能接过，围好，用从开箱到现在都是脸无表情往门口走。

　　

　　“啊。”维尔文像想到什么那样拍了一下手，他跑几步追上去，抬起双手用食指戳戳凌乃的两边脸颊，还往上推，想努力让对方笑出来。“试试笑起来？微笑的话可以招揽到更多客人哦！”

　　

　　“明白了。”凌乃差点要闪红灯了。

　　

　　维尔文回店内时走过的风，让躺在地上打开着的说明书翻了几页，有一行写着：为避免降低仿生人对您的好感度，请勿强行用物理方式解锁仿生人的表情。

　　

　　开店后维尔文负责在店里扎定做的花束和花篮，凌乃就杵在门口闪着黄灯地做公式化的招揽生意，因为多了这名仿生人，入店的顾客都多了几分好奇，成为跟维尔文聊天的一个热点，不过维尔文也没有过多的解释，没说几句就将话题绕回到花里。也许是多了一个机械化得少见的仿生人，吸引了不少的目光，今天的花卖得比以往快。太阳还没下山，维尔文就在准备关店了，虽然这也是他往常会做的事情。注意到凌乃额头上在闪的黄灯，维尔文还是决定晚一点再一次性解释，毕竟眼见为实。而且他只是临时的主人而凌乃也是实验机体，某些机能并没有授权到，比如今早登录的时候只需要输入名字，姓氏并没有纳入。

　　

　　在维尔文的眼中，这些仿生人无论是正常的、异常的，或者像凌乃这样特殊的仿生人，维尔文都没把他们当做是冰冷的机器过，以往在生活中遇到服务型的仿生人，比如做前台接待服务的，在街边做清扫工作的，交流起来的时候他的语气和方式都跟与人类时无异。像凌乃这种需要“养成”的仿生人，维尔文不会觉得无聊反而觉得有点可爱，还给凌乃搬凳子让他坐，即使他知道仿生人只要蓝血充足就不会疲倦。

　　

　　关好花店并将剩下的话放上车后，维尔文决定带凌乃去买一些新衣服，穿着仿佛在告诉别人“我是仿生人”的公式服是不行的。根据默认程序，开车这样的事应该由仿生人来做，凌乃也很自觉地给维尔文开门，但被维尔文拒绝了。“我来吧，晚饭之前我需要你陪我到一个地方。”

　　

　　凌乃只能乖乖坐在后座，旁边还放着一束没卖掉的白色玫瑰花。维尔文没有说明去哪里，凌乃无聊起来只能对着能分析的物品作解析，他看着街道越来越繁华，访问一下地图后不难看出正在驶去市中心，那亮了快一个下午黄色的LED等终于平静于蓝色的光，他期待着这是一个符合伴侣型仿生人的约会，因为约会代表着更多的互动，更多的互动代表着能更快解锁相应的模式，凌乃可不想两个月的实验期到后自己因为未达标而被停机。但当车子停在一个大型购物中心的停车场里时，灯又在闪黄色了。这里的消费水平跟一个小花店的老板搭不上什么关系，不过维尔文像是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一样，直接拉起凌乃走进去。

　　

　　第一站就是一家连圌锁服装店。现在实体的服装店已经很少了，只要有身体的数据，一般的衣服网站都可以帮你生成一个模型然后像玩换装游戏一样挑衣服，现存的实体店也只会摆最新款的衣服，其他都用电脑操作。在店里转了一圈后，凌乃被拉过去电脑旁，维尔文让他链接电脑，用自带的身体数据挑衣服。

　　

　　“你随便挑吧，这次先买三套。”维尔文摸圌摸鼻子笑着，说完就自己走到最新服装展示区那边继续看。

　　

　　凌乃是愣了几秒钟，但这几秒钟对于仿生人来说可以在处理器里做很多事情，比如怎样用最少的钱最优惠的购圌买方式买到最好看的衣服之类的，不过参考了人类关于面子方面的顾虑，有时候价钱才是代表着身价才不会丢脸。用了一秒钟浏览了所有衣服后，凌乃稍微斟酌一下，以能保住主人的面子又可以替主人省钱为前提下，加上自己的审美底线，暖心地在中等与特圌价区间里挑了三套衣服。只是面对凌乃自认贴心的选择，维尔文在刷卡付圌款时有些许迟疑，不过也没说什么。

　　

　　离开连圌锁店时凌乃以为要去饭店，但马上又被拉进另一家服装店，凌乃扫描一下店面后又差点闪红灯了，这根本不是约会，是破产之路，因为他们进入的竟然是高级西装定制店，他暗自计算一下，店内最低的那套定制西装价格，可以抵得上花店四到五个月的营业额，要不是身体还处于默认程序的支配，凌乃是不会进去的。这次维尔文倒是让凌乃站在一旁，他自己在电脑端操作挑选，全然不知道自己的仿生人亮着黄灯在不停给他算利息最少的贷圌款方式。最终，维尔文挑了三套款式和颜色都不一样的高级西装，因为是定制的，不能像刚才那样现场拿，他爽快地刷好卡，拉着还处于“主人的卡怎么没刷爆”疑惑中的凌乃离开店。

　　

　　晚饭并没有在这个购物中心里解决，而是在外面的便利店买一个三文治便开车回去，他打开了车载音乐，维尔文一路上没说什么，只是偶尔会从后视镜看乖乖地坐在后面的凌乃，只是比起刚刚，坐姿显得更加僵硬，而凌乃额头上的LED灯在昏暗的车里显得特别明显，仍然是表示着在思考在运算的黄色。维尔文摸圌摸鼻子，还是决定好好开车，驶去郊区。

　　

　　二十多分钟后，他们路过了这个城市的一个景点：弗鲁雷德世界（WorldofFleurde）——一个价格亲民的观赏性花园。凌乃又习惯性地扫描一下景点大门，但景点资料还没弹出来，维尔文就将车子驶去往弗鲁雷德世界的路。查询到这个时间花园已经闭馆后，凌乃又在计算来这边的理由，约会是不可能的，因为维尔文路过门口的时候完全没减速，直径地往旁边一条小路开了过去。

　　

　　凌乃从地图上查询到，是有这么一条路，继续走下去的话就到达别人的私有住宅区域，他想提醒，他想提问，但现阶段的他什么都坐不了，只能在CPU里向RA8祈祷着等下不会因为私闯住宅而被抓起来。开着开着路上有灯，不远处也有关卡，奇怪的是维尔文的车畅通无阻，并没有被关卡的栅栏拦下也没有触发任何的警报，车子在凌乃呆呆地看着一栋三层别墅时停下来。

　　

　　“怎么了？已经到家了。”维尔文打开车后门，望着稍微有点当机的凌乃。意识到自己失职了的凌乃拿好衣服后马上下车，放在他身边的那束白色玫瑰则被维尔文拿起。凌乃还是被维尔文拉着走，他今天第三次感谢自己的默认程序，他还不理解维尔文说的家究竟是这栋别墅还是这栋别墅后的某间现在看不到的小屋。

　　

　　在维尔文站在门前时，别墅的门铃发出了“欢迎回家，格雷森主人”的语音，凌乃允许自己在CPU里当机0.5秒后，快速回头回头扫了一眼别墅门前的门牌：维尔文·格雷森。

　　

　　维尔文·格雷森，男，法国人，2020圌年11月25日生于法国科西嘉岛，是现任格雷森家族家主。20岁的时候因为父亲病逝，被迫停止了在柯西米亚皇家医学院的学业，辍学继承家业，24岁开始陆续担任家族经营的多个产业中的董事主圌席，其中以格雷森药业最被人知晓。........关于维尔文·格雷森的介绍文章实在太多太长了，凌乃随便搜出来都是一个十佳杰出青年的经历模板。当然，附近的那个弗鲁雷德花园也是格雷森家族的产业，Fleurde也就是法语里的紫圌阳花，格雷森族徽主要就是紫圌阳花。

　　

　　原本这些资料应该在登录的时候就一同显示，但该死的实验协议，该死的临时登记，在迟了十一小时四十七分零五秒后，凌乃才知道自己跟着的是怎样厉害的一个人。不过这也不能怪凌乃，毕竟每个来花店光顾的客人，都没有将这个开小花店的维尔文跟亿万富翁维尔文联系在一起，因为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欢迎回家，凌乃。”维尔文当然不知道这台仿生人在自己的CPU里作怎样的运算，他让凌乃站在客厅后，先去厨房查看一下预约好的烤鸡与蘑菇奶油汤有没有成功煮好，便利单的三文治只是一个消遣或者是宵夜。回到客厅看到仍在站着不动的凌乃，维尔文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右手把那遮着右半边脸的刘海撩到了耳后。维尔文也知道用这个发型后的自己才是被世人所熟知的维尔文·格雷森，这样才跟凌乃自己搜索出来的、自己的维圌基百科词条里的照片相似。“在吗？”维尔文开玩笑般地在凌乃的眼前挥挥手，没有等凌乃的回答就继续说：“这里以后也是你的家了。啊对了还有这个......”他将手里的那束白色玫瑰双手递给凌乃，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右手还摸了摸耳背。“今天当花店的看板郎辛苦啦，这是酬劳。”

　　

　　“谢谢。”

　　

　　“对了，那三套高级西装是给你定的，等会你可以看看适不适合。”

　　

　　“...非常感谢。”

　　

　　“明天有空的话我再去带你买点衣服吧。”

　　

　　“好。”

　　

　　出生到现在只有三个月五天的仿生人小宝宝凌乃，LED灯在蓝色跟黄色之间切换，看着好感上升的提示，默默地承受着自己主人家里有钻石矿的这个事实。

　　

下

　　

　　在维尔文家生活已经过去四天，除了第一天见面之外，剩下三天他都没有去市区，大部分时间留在家里办公，偶尔去旁边的弗鲁雷德世界视察一下。身为那么多产业的董事主圌席，每天要处理的文件都足以把他捆在椅子上大半天，偶尔还需要开启全息投影来参加会议，因为不方便接触到格雷森产业的数据，凌乃能做的只有站在一旁，送上一杯热茶或者牛奶，或者提醒他该活动一下圌身体。此外凌乃还得像个居家型仿生人一样，煮饭和稍微收拾一下别墅，凌乃认为自己跟扫地机器人的互动都比跟自己主人的多了。

　　

　　不过，所幸维尔文还记得互动一事，他借着每天都会折腾后院植物的时间，或者是去隔壁花园的时间，都会让凌乃跟在他的身边，主要还是跟他聊天————从最开始的一问一答，现在已经进展到凌乃可以进行提问了，可喜可贺。谈话之间凌乃得知到关于市里小花店的事情，大概那就是所谓有钱人的消遣吧。凌乃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将花店老板跟十佳杰出青年划分得如此清楚，也不明白为什么改变发型就可以不被认出。据维尔文所说，开店的时间不固定，但会在网页上提前通知，统计下来大概是一周一天到两天，说那是难得的休憩时间，他的秘书会帮他尽力过滤一些无关紧要的工作，只留一些必要的工作传到他的电脑上。而闲着没事干的凌乃也在网上看到，那家花店也曾列入过都市传说之一，有传言还表明在那里买到花的话会带来好运。那天带回来的那束白玫瑰被摆放在饭桌上，在抗氧化剂、营养液和其他化学试剂的作用下，今天也仍然开放着没有凋谢。

　　

　　今天是第五天，根据前几天维尔文的作息，凌乃已经摸清规律知道醒来的时间并准备早餐，不过今天显然有些什么不同，维尔文起得比平日早，虽然一如既往揉着还没睡醒的眼睛进入卫生间，出来时却倦意全无，还理好发型，明明前几天在家里除了视频开会之外都不会把那过场的半边刘海撩上去。凌乃曾一度怀疑那是什么工作模式的启动开关，看来这个猜测的准确率提高了。

　　

　　“早上好，凌乃。”维尔文湛蓝的眼睛半阖，但认真而锐利，笑起来连表情好像都比平日都帅气了许多。“早餐麻烦你帮我打包起来吧，今天要出门，等一下在路上吃。”

　　

　　“好。”凌乃眨了眨眼，今天做的是汉堡包，他估算这再热一杯牛奶就差不多了。

　　

　　“哦对了。”即将踏入卧室时，维尔文回头。“今天喝咖啡吧，两份奶，无糖，麻烦了。”

　　

　　凌乃点点头，闪了一下黄灯后趋于蓝色，他没有多问，这是他第一次听到维尔文想喝咖啡。今天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吗？他趁着煮咖啡的时候，在饭桌上打包汉堡，也偷偷看一下维尔文————不，守规守法的仿生人小宝宝并不是在偷看他的主人在换衣服，维尔文已经将睡衣换下，穿着暖白色的长袖衬衫和深棕色的西装长裤，正在扣好袖子的纽扣，准备系领带的时候，大概是不知道挑哪一条，左右手上各提着一条看了好久。

　　

　　“凌乃。”维尔文一直盯着领带，错过了跟凌乃对上视线的机会。

　　

　　“怎么了？”

　　

　　“过来看看哪一条比较好？”

　　

　　其实凌乃不用过去也可以看清楚，就是一个拉近镜头的事，不过凌乃还是很乐意过去，打算顺便做一下帮自己主人整理衣服的任务，毕竟他已经扫到维尔文有一边的袖子没有扣好。维尔文左手拿着的是深红色带暗金色细格子线的领带，右手则是深绀蓝色带不连续的银色平行细线，凌乃用了0.3秒扫描一下床边摆着的深灰色西装马甲和深棕色外套后，选择了右手那条。

　　

　　“顺便电脑旁的几对袖扣也能帮我出出主意吗？”

　　

　　凌乃递给维尔文的是一对圆形黑色底带有半透明玫瑰花纹的袖扣。

　　

　　“每到这种时候总会耽误半天，谢谢了。”维尔文已经打好领带，刚穿上马甲，凌乃不难发现这就是第一天带他去的西装定制店里展示的一款。不得不说定制西装虽贵，但贵得很有价值，维尔文不算高，看起来也不够壮实，用纤细来形容毫不过分。而现在，他穿着的暖白色衬衫看起来很柔软又富有垂坠感，扣好马甲后，配合烫好的西裤拉长了身体的比例，腰侧敲到好处的收紧也让他的背更加挺拔，整个人看起来更加修长而扎实，刚刚那个睡眼惺忪的形象了无踪迹。

　　

　　“怎么了？”

　　

　　只是盯着维尔文的凌乃失去了帮他整理衣服的机会，维尔文已经自行扣上外套的袖扣，再拉紧一下领带。

　　

　　“早餐已经准备完毕了。”凌乃马上回道，同时运行检查程序看看刚刚自己当机了几秒是怎么回事，结果是弹出了好感+100的提示，单单看多两眼，好感度就莫名其妙地上涨。本来凌乃还想继续杵在这里蹭一下莫名的好感，但涨了两次后维尔文就想起凌乃也需要换西装这件事情，他被打发也去换了。

　　

　　那晚维尔文给凌乃买了纯黑色、深棕色和深绀色各一套，款式上略有不同，这次凌乃穿上维尔文外套一样的深棕色。好歹我也是伴侣型仿生人，穿个情侣装怎么了，凌乃想。换好西装，也装好咖啡，打包早餐后，维尔文也从房间里出来。他今天真的不太一样，连平时柔和的目光这时都变得锐利起来，发型不用说，凌乃甚至还扫描到头发上喷有定发剂，还看到为固定别在耳后的刘海，耳边别了一个带有白水晶的低调发卡，在白色的发丝中偶尔闪烁。凌乃又想起了维尔文·格雷森词条上的公式照片，跟现在面前站着的人一模一样，他实锤这是出外的工作模式。

　　

　　好感度又擅自涨了。

　　

　　这次维尔文终于让凌乃做一回司机，坐的当然不是那辆开去花店的货车，是一台黑色的轿车，算不上最新款，是代表着他本人的特色：低调而又庄重。经过四十分钟他们来到了格雷森药业的总大楼，自维尔文着重管理和经营药业后，这里就改建成总部大楼，集研发、最新药物生产、销圌售和其他产业业务于一身。正值上班高峰，将车交给服务生仿生人后，凌乃陪维尔文人从正门进入。

　　

　　毫无疑问维尔文是十分亲切友善的人，他会跟碰到的每一位员工说早上好还能叫对他们的名字，不过大概是工作模式on的关系，气场跟小花店老板完全不同，身边自动形成了平均下来约一米的真空，其他人都是远远地跟他打招呼，就算对于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的凌乃，也只敢盯着不敢过问。当凌乃以为这个情景要持续到顶楼的办公室时，一位拥有白发的青年主动靠过来，有了前车之鉴凌乃马上对这位男性挂着的工卡扫描：埃米尔·希卡列，是格雷森药业的药学首席研究人员和负责人，毕业于柯西米亚皇家医学院，曾是维尔文的学长。

　　

　　“早，维尔文，昨晚你发给我的邮件看了，我觉得可行，等会要来实验室看演示实验吗？”

　　

　　“当然，我会抽空去的。”

　　

　　他们毫无障碍地互相聊了几句后，埃米尔才意识到凌乃的存在，还有他是仿生人这件事。

　　

　　“诶，你也被菲奥拉进去啊，小心点，不要让你家的变成什么奇怪仿生人。”

　　

　　“没有呀，这几天相处下来感觉不错。不过学长你，觉得不合适的话可以给菲奥送回去啊。”

　　

　　“......”埃米尔显得有点无奈，摇摇头。“现在是进退两难，我倒是希望罗伊能像你这位这样一声不吭。”

　　

　　凌乃能用什么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他是一名懂礼貌的仿生人，就算别人当面评价自己，让默认程序做门面工作就好了，自己暗自闪闪黄灯就好，反正灯在他们看不到的那一边。还好电梯很快，在到达实验室楼层时，就因为埃米尔的离开而打断对话。

　　

　　达顶层的办公室是一个圆形360°落地玻璃窗的房间，中间偏后就是办公桌，左边有一套电脑桌椅，应该是秘书的位置，奇怪的是今天秘书并没有来到，右边则是一张沙发以及茶水台。当维尔文坐在办公桌上，凌乃以为又只能站在一旁当个自动饮料机的时候，就被维尔文招手叫过去。

　　

　　刚刚进入办公室的时候，维尔文已经将西装外套脱了，凌乃靠近后看到太阳透过落地玻璃射圌进来，洒在他暖白色的衬衫上，看上去像是自带了一种光晕效果。维尔文拿出手机，拇指在屏幕上划了几下，随着手指轻轻地划个弧线后凌乃便收到了一个数据包，凌乃收到的一瞬间已经读取完毕，并愣了0.5秒，因为里面的是维尔文一天的行程和一些涉及到商业的信息。

　　

　　“没问题的，不会触犯到协定。”维尔文指指不远处的电脑桌。“不然整天在这里也很无聊吧，等会开会的时候麻烦你帮我展示一些内容。现在那边是你的位置。”

　　

　　“嗯。”凌乃想了想，再补充一句“谢谢。”维尔文听到后微微一笑，便开始工作。

　　

　　今天的工作很顺利，早上的例行会议在凌乃的帮助下，用时比平常少了许多，维尔文便可以如约去埃米尔的实验室参观实验。午饭在公司的饭堂解决，维尔文将这顺便也当做视察的一个环节。饭后的休憩时间，维尔文还是让凌乃泡一杯咖啡，这次是多加了一份糖。

　　

　　“不休息一下吗？”送上咖啡的时候，凌乃问一句。之前在家里，维尔文都有一个固定的午休时间。

　　

　　维尔文则是摇摇头。“晚上还要参加一个晚宴，不加快进度不行。”

　　

　　凌乃只能乖乖回到自己的位置。虽说维尔文给了这个位置他用，但处理完维尔文给的数据后，凌乃又处于无事可做的状况，毕竟人类跟仿生人的运算级别相差了好几个数量级，凌乃甚至在浏览这附近的外卖，为下午茶的甜点做个候选列表，需要陪咖啡的甜品。不过还没做完，凌乃就收到了一个来访提示：约翰·格雷森，是维尔文的表哥。

　　

　　他如实向维尔文报告，正在喝咖啡的维尔文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同意，不过需要来者等八分钟。而这八分钟里，维尔文实质上并没有什么事在忙，还是喝咖啡，看文件，全然没有那种做完这份文件再见来访者的感觉。八分钟后，约翰来到了办公室，进来的那一刻凌乃就将他扫了个遍，这人动作粗圌鲁，也不注重衣着，衬衫上的纽扣甚至不见了一个，要不是带着格雷森这个姓，凌乃真想通知保安把他轰出去。

　　

　　维尔文看到约翰，放下了手中的咖啡，也从靠背的椅子上坐直一点，用一个不失风度的笑容给自己的表哥道一声午安。“近来可好？”

　　

　　“你都知道的。”约翰并没有坐在沙发上，直径走到办公桌前。“你为什么撤回了我公司的资金？？”

　　

　　维尔文眨眨眼。“暂且容我纠正一下，那实际上并不能算是表哥你的公司，只是你管理的公司，在我名下的产业我喜欢怎样调配就怎样调配吧？”

　　

　　“你这样做就是不给我活路！”

　　

　　约翰双手一下子拍在办公桌上，不过维尔文不为所动，语气和表情一瞬间冷下来。“活路我已经给了，是你自己偏要走歪道。”维尔文在电脑上点击几下，随机一份报表出现在身后的玻璃窗上，那原来也是一个巨大的显示屏。“不仅为了私吞资金而擅自改变进货渠道低买高卖，导致名誉下降，还挪用公款，你自己不擦擦屁圌股还有脸走过来？如果你说的活路是去监狱里吃几年冷饭的话，我今天倒是可以帮助你。”维尔文还不忘冷笑一下。

　　

　　“你.......！”约翰恼羞成怒，气打不到一处，恨不得把这个表弟从那张椅子上掀下去。不过他虽蠢，也不至于在装了摄像头的办公室里动手，他只有示弱这一条路。“念在我们同姓格雷森的份上，你不能就这样让我身无分文.....”

　　

　　“凌乃，”维尔文打断道，“查一下姓格雷森的有几个人。”

　　

　　“547821。”秒答。

　　

　　维尔文点点头，十指交叉抵在下巴，用玩味性的笑容对约翰说：“难道我也得对那五十万多人的生活质量负责吗？”

　　

　　“维尔文...！！”

　　

　　“省省吧。”维尔文重新把身体依在椅背上，抬起下巴，即使他现在是坐在椅子上，但看上去气势比站着的约翰还要高。“之前的两百万我当做给你的慈善了，如果你还得寸进尺的话，我不介意特意开一家公司来给你放贷，给你过上美好的生活。”在“贷”字上，他下了重音。

　　

　　约翰气得发抖，嘴唇张合了几次，硬是没法吐出完整的句子，最后他只能愤然转身离去，不忘瞪了凌乃一眼，还特意把办公室的门关得很大声。

　　

　　“呼......”维尔文吐出一口气，摇头捏捏眉心，点击几下鼠标后，身后的玻璃屏幕恢复正常，他又准备开始工作，看到杯里的咖啡空了后，让凌乃再来一杯。凌乃从脸部的数据得知维尔文此刻既心累又疲倦，无论加几份糖，本来就苦涩的咖啡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在往咖啡豆伸手的时候，他偏向了放在旁边的花茶包，拿在手上的那一刻凌乃快速眨了几下眼，一个小小的半透明锁出现在他仿生人的视野中，开圌锁了。

　　

　　那是七彩菊与洋甘菊组合而成的花茶，冲泡好后呈好看的琥珀色，凌乃还加入了少量的蜂蜜，将茶倒在一个透明带柄的圆筒玻璃杯里。菊圌花与蜂蜜淡淡的香味吸引了维尔文的注意，他有点意外地看到凌乃端来的不是咖啡而是花茶，一时间表情放松了不少。

　　

　　“谢谢。”维尔文抿一口茶，表情恢复到平时在家里的那种柔和。“其实我并不擅长喝咖啡。”

　　

　　那么一瞬间凌乃冒出了将咖啡豆全部扔了的想法。看到维尔文继续工作后，凌乃也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他刚刚的工作。他将刚刚为配咖啡而选择的马卡龙删掉，浏览起一些口味较清淡的日式点心来。

　　

　　除了那个突然来访的约翰外，下午一切正常，维尔文提前在公司里解决了自己的晚餐，因为他早就知道所谓的晚宴就是社交场所，根本没空吃饭，甚至拿在手里的香槟一晚上都没能喝几口。晚上回去的时候也是由凌乃开车，维尔文坐在后面半垂着眼皮，那个水晶发卡在他上车后就收起来，刘海又滑落遮着那半边脸，一路上在古典音乐的浸泡下，维尔文几乎要睡着了。

　　

　　开车的时候，凌乃觉得自己知道了为什么没人将花店老板跟年轻总裁联想在一起了，除了外表，今天一整天下来，凌乃都没看到过维尔文平时的那些小动作，比如摸鼻子，比如摸耳背，走路坐姿说话的方式俨然就是一个家族之主该有的风范，即使在不确定或是动摇的时候也能抑制住这些小动作，做好他的扑克脸。所以装了一整天才这么累吧，凌乃从后视镜瞄一眼昏昏欲睡的维尔文。

　　

　　一回到家，维尔文就扯开领带不顾形象地扑在沙发上，皮鞋和外套随便丟一边。凌乃贴心地将灯光调得柔和与暗一点。

　　

　　“好饿啊......”维尔文嘟嚷了一句，把脸埋在抱枕里。

　　

　　“海鲜乌冬面怎么样？”凌乃打开冰箱，看着昨天收到的长圌腿蟹。

　　

　　“嗯，拜托了。”

　　

　　开火，烧水，切菜，所有食材倒进去水里煮的声音，咕噜咕噜地传到维尔文耳边。虽然凌乃不是家政型仿生人，但姑且也下载了超过两千份的菜单，按照操作来做这几天都没出什么意外，维尔文都吃光了。不过今晚，凌乃煮好这碗乌冬面后，望着趴在沙发里的维尔文总觉得缺了什么。他将面放在饭桌时，看到那束白玫瑰，凌乃想到了什么。

　　

　　“维尔文先生，面煮好了。”凌乃轻轻地拍醒维尔文，后者揉着眼点头，跟随凌乃到饭桌处坐下。

　　

　　冒着热气的面让维尔文清醒了几分，在拿起筷子的时候，凌乃将一个花瓶轻轻地放在饭桌上，维尔文顺着花瓶往上看，是一束白色的波斯菊。是从屋后的花园里刚摘的，枝干上还沾有少许的泥土，花瓣和叶子也沾有几滴水珠。

　　

　　“今天辛苦了，这是酬劳。”

　　

　　维尔文再揉揉眼，他看到他的仿生人笑了，表情自然得像个人类。

　　

　　END

　　

　　一些不会写的后续：

是的，end后面其实应该才开始接这个标题才对。

1. 快一个月的时候，维尔文跟凌乃在闲逛（约会）的时候遇到歹徒，有由于仿生人不能伤害人类的规定（打得过，当然打得过），凌乃在保护维尔文的时候收到伤害，左眼坏掉了。送回菲奥那边维修，但凌乃是实验机，仅此一台，并没有第二只红色的左眼，最后只能换上一只灰色的眼睛。异色瞳设定回来了。

2. 两个月的实验期到了，维尔文带凌乃回去，他俩进展有点缓慢，并没有达标。不过菲奥告诉维尔文，这个项目被上头取消了，理由是这样的仿生人稳定性太低，要是主人性格不好，很可能养出个反社会仿生人来，于是计划取消。菲奥问维尔文要不要继续让凌乃呆在身边，不然回来实验室也是停机闲置的状态。维尔文的回答当然是好啦。

HE达成。

诶要是走BE路线的话我也有脑洞，但算了今天圣诞我不写

念念碎：

本来是第一人称的但我还是能力不够越写越不对劲于是推倒重启了。

不然凌乃君的高冷人设要被我毁了。继续高冷吧。

私心想写一个帅帅的维维，但好像也不太成功。

啊今天顺便搞了个合集，DNOC都放一起了。

就这样吧！